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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第一百三十七

徽宗皇帝

水磨茶

  崇宁三年三月甲午,尚书省言:『伏奉诏旨重别措置水磨茶场茶法。今勘会茶场在元丰,自有神宗皇帝成法。至元祐废罢以来,浸失本原,虽屡申明,终未全复,故课利不登,客贩阻节。今追述旧志,别立新额七项。』并从之(七项未见,当考)。

  五月丁丑,尚书省札子:『京城提举茶场所准诏旨,水磨茶场追述旧制,别立新额。奉圣旨,依今具申请下项:一、元丰茶场以在京、府界、郑、澶、颍昌府为地分,近茶场申元丰年曾许客旅兴贩末茶往河北、河东、京东、京西货卖,承朝旨,依契勘元丰条例,别无许客人贩水磨末茶入京东等四路,专条令京城提举茶场所,遵依近降朝旨施行。二、陕西自来到京路分茶,并须经由京师中卖二分讫,翻引前去。契勘今承朝旨,客茶到京,十分许卖三分,数足更不收买。未审客人若自愿全于京场中卖,许与不许令买三分茶?若客人故索高价,不伏中价卖,许与不许令翻引前去?应客人贩到茶货,并于数内收买三分,如客人故索高价,不伏中价,即索元引照对元买价例,酌量地里远近、縻费上量,行添搭钱数抽买入官,不得亏损官私。五月五日,三省同奉圣旨如前者。』辛丑,罢行水磨茶。

  四年正月乙未,尚书省言:『准诏罢水磨茶场,许客人通贩。每年息钱,令朝廷管认。勘会水磨系元丰旧法,不可罢,欲并存留,但罢官,差人动磨,召磨户六十户,承认岁课三十万缗,每月均纳。一切条禁,并依酒户纳麴钱法。磨户卖茶,并以旧茶场地分为界,水磨应均节水势,令汴河都大使臣依旧主管,任满无阻滞者,减磨勘三年;住滞者科罪。商贾贩茶入京,与籍定铺户从便交易,仍置收茶钱库,隶提举京城所,留见今茶场官吏主管。』从之。

  五年正月癸亥,尚书省言:『奉圣旨,茶场年额课利一百二十万贯,可更不越局交纳,便拨赴平准务,充称提收买解州新法盐钞,庶得商旅通行,钞法不致停壅。所有召募民户磨茶,可至岁终住罢,却令京城所依旧用水磨变茶,其条制约束,并遵依元丰旧制施行。本所勘会元丰间茶场水磨井,本所近拨隶到供奉钱茶事务,系属汴河堤岸司所领。今欲依元丰条例,将上件应缘推行茶法、供奉钱茶等事,并并入都提举汴河堤岸司,应前后两局被朝旨等,通为一法行用。若有相妨,各依本条外,今先次条画到下项:一、勘会昨来茶场,每岁朝廷抛降下出产州军收买、起发草茶共八百万斤,变磨出卖,致得官司应副不前及在京收买客茶数少,使茶商每致词讼。今相度,欲依元丰年例,上下三场收买应副,代外料茶一百万斤,余七百万斤,并乞更不计置,庶得客贩通行,候到京,依元丰条例收买。一、勘会昨废罢茶场,自交割见在末茶八十余万。深虑再涉夏秋,别致陈次,将来转更出卖不行,枉负失陷官物。欲乞自今年七月一日,茶所推行水磨茶法,仍自六月一日,本所动磨。勘会元丰推行水磨茶法,其福建蜡茶不许通贩入水磨地分。昨崇宁元年,许客贩卖入京,本所为与茶法相妨,曾具申请旨,挎截茶令山场出引[1],指定京场中卖。虽行约束,终是有害元丰茶政。今乞依元丰旧法,不许客贩。』并从之。

  三月己亥[2],专切提举京城所状:『勘会准朝旨节文,今京城所依旧用水磨茶变磨茶货。今契勘元丰、绍圣间推行水磨茶法,系朝廷借用本钱三十六万贯,给降空名度牒一千道变转营茸。今乞止将崇宁五年分钱茶库合得岁额茶息钱五十万贯权借,充本计置茶货,渐次归还。』诏许于元丰库借钱五十万贯。

  政和二年八月乙酉,御笔:『水磨茶场课入不羡,犯法侵多,商贾滞留,官司壅塞,上下受弊,内外非便。其见行茶法,仰尚书省措置,以广课额。所有水磨茶法并罢,事归尚书省。』庚戌,尚书省言:『奉圣旨措置茶事。今勘当水磨茶,自元丰创制,除近畿外,即不曾分下诸路。昨缘分配诸路有置官之冗、般辇之劳,致妨客贩,收息减少,乃至商贾不通,内外受弊。缘水磨茶先帝建立,不可废罢,欲只行于京城,与客贩兼行。余路并令客人兴贩,可以走商贾者,寔中都惠小民之具。下项:一、京城内以水磨茶官卖,其京畿、京西、京东、河北、河东、淮南、荆浙、江南、福建、永兴、鄜延、泾原、环庆为客贩南茶地方。一、客贩茶许西至京城,水磨茶兼行。除京城水磨存留外,余路水磨并罢。一、在京见置比较铺并罢。』

《初草》云:『条具四十一项以闻,并从之。』今略具一二于此。

四年四月甲寅,尚书省言:『契勘旧水磨茶场,一岁收息,不及百万贯。一年内有每季泛进钱数,茶务岁收钱约四百万贯。以上比旧,已及三倍以上,不系省钱别无支用,尚循旧例,只每季泛进,未有月进之数。今欲每月进五万贯,所收钱尚有余,不至阙少。』诏依所奏,仍自今月为始。

解池盐

  元符三年二月壬戌,诏陕西转运副使兼制置解盐使马城、提举措置催促陕西河东木

筏薛嗣昌提举开修解州盐池。

盐策修废,据史例当具载,而《寔录》阙之,今追书。

  崇宁四年六月丙子,御紫宸殿,以修复解池,百官入贺。解池为水浸坏八年,至是始创开四千四百余畦,积成盐宝故也。甲申,诏以兴复解池,抚定西边,曲赦陕西、河东路[3]。庚寅,诏:『陕西提举盐事康评、解州通判吕潜御前处分,多不遵禀议论,偏曲沮抑种盐,不务公心,坚执己意,不欲究治,显示戒惩,可并放罢,送吏部别与差遣。以朝散大夫、权知解州李百禄同管勾措置解州,兼提举陕西路茶盐香事。』辛卯,尚书省言:『勘会解盐兴复,除已降朝旨给新钞支盐、通行陕西一路外,其自来朝廷非乏应副陕西籴本等,一例给降盐钞。窃虑与请新盐钞名色一同,别致交互,理当重行措置,具画一以闻。』从之。

  九月辛丑,中书省奉御笔:『向因奉行沧盐法,于陕西增置都大巡捉私盐等官二员,在四十二州军,分南北路巡捉。今既兴复解盐,并可省罢,所领兵卒,亦当还元差来处。其逐州军管勾沧盐官吏,并可省罢。其解盐所至州军约束条禁,并依自来盐法施行。』壬子,诏王仲千昨往解池措置盐种,今稍已就绪,其随行人吏,特与推恩、转资、赐绢各有差。

  十月庚午,朝奉大夫、直秘阁、熙河兰湟路经略安抚判官、权发遣熙州李忱降两官。

  言者论忱前为陕西漕臣,诏令措置兴复解池。忱专欲推行东北盐法,曲加沮抑。今解池既兴复,忱尚云:『所产皆是消鹻,更五七年,亦未知如何。』恣行诋訾,殊无忌惮,故有是责。

十一月癸亥,诏付王仲千:『陕西钞法留滞,物重钱轻。兼秉权细民被害。应告身、度牒、交子、钱引之类,率皆亏损价直,遂致富商坐邀厚利,刍粮踊贵。职此之由,宜子细条画救弊措置先后以闻。』时遣仲千奉使陕西沿路,有目击兴利除害,监司、守臣不虔违法及未尽未便事,皆得具奏闻。

仲千时任何官,当考。

  五年十一月辛亥,陕西制置解盐使李百禄转一官,以措置解盐有劳也。王仲千特除遥郡团练使。

  十二月辛巳,制置解盐李百禄乞令解州知州、通判依旧带管勾榷盐院、提点两池盐场事,并乞权奏举解州通判、安邑、解县知县及巡检使臣。从之。

  大观二年十一月丁未,诏措置解州所种盐数过旧例,除已推恩外,提举夫役并应办官等六十人转两官,减磨勘三年、二年、一年有差。

  三年十月庚寅[4],引进使、耀州观察使、带御器械、专切提点陕西等路解盐王仲千言:『契勘解盐旧法,岁收盐三十四万六千九百一十五席一百八十斤为额。昨自措置,

  后来大观二年,种收新盐三十八万一千五百八十八席二十二斤,并大观三年种收三十五万三百九十四席一百七十六斤,连并二年敷过旧额。欲乞先次通行西京、河阳、汝州,仍每岁更支盐三万席,通见支陕西等路盐数,共二十三万席为额,候将来种收大段增广,别具奏。乞通展旧法解盐地分。』从之。

  四年七月乙丑,中书省措置财用所奏:『本所勘会京东、河北盐货,熙、丰旧法,止依本路通行。昨为水坏解池,权许通入解盐地分。今来陕西制置解盐司称:两池盐三年溢额,其东北盐已过元立期限。又称见今解盐地分与东北盐相兼货卖,欲行禁止。今先次相度,将东北盐只得于未通行解盐州军地分内货卖,其已通行解盐州军地分,更不许放人。其榷货务算计并诸场舍支,人已通行解盐地分盐,并自指挥到日住罢。所有已算出东北盐未入已通行解盐地分,许于州、县、镇任便货卖,更不得放入已通行解盐地分。其已通行解盐地分,谓陕西、川峡路州军并河东磁[5]、隰、晋、绛州、京西南路唐、邓、襄、均、金、房、随、郢八州军、京西北路西京、河阳、汝州。其客人见般到东北盐货未货易者,官为尽数拘收。未得出卖,别取指挥,算钱还客。如敢隐藏,并同私盐法断罪。』诏:『在京通行解盐,其在京合经由州县地分内,亦许通行,仰措置财用所相度,却于见行解盐地分内,据今来添展州县权住通行。及合行事件,并令本所疾速措置条画,申尚书省。余依所申。』

  八月己巳,措置财用所措置相度条画到下项:『一、今来解盐至东京合经由州县,欲乞令郑州管下并中牟、开封府祥符、阳武县管下,并令通放解盐。一、今来既令经由州县通行解盐,却乞将昨来王仲千所乞通入京西北路陈、颍、蔡州、信阳军权住通放。一、所有添展通放解盐州县客人,已贩到东北盐约束曰限,并乞依今月一日已申事理施行。一、客人自降今来指挥到日,已算请出东北盐元指定东京未到者,今乞只令于所至州军批引。其在盐场未请出盐者,今后只就盐场批引。其已到京未货易者,限五日,令所委官就都盐院尽数依在市见卖每斤价全袋拘买,即不得解折减落。其价钱,欲乞令榷货务支还。一、在京铺户买下客人盐,且令依旧价零细出卖,候都盐院出卖日,别有指挥。一、乞令在京铺户赴都盐院请买,出盐置铺,零细出卖,每斤官收价钱四十五文,足每一百斤,支与耗盐十斤。其铺户须得依官价出卖,不得擅有增长。一、欲令户部选委榷货务监官一员,不妨本职,专切管勾买卖事件。一、乞就都盐院擗截敖屋收买客盐。一、乞就委见差提举买钞,户部郎官专切提举买卖盐一宗事务。』诏并依。

  政和元年八月戊戌,中大夫、集贤殿修撰、陕西制置解盐使李百禄为显谟阁待制,以盐池自生红盐,及种盐及年外,增及一倍以上故也。

校勘记

[1]挎截 原本『挎』字作墨丁,据《长编拾补》卷二十六补。

[2]己亥 原本作『己巳』,据《长编拾补》卷二十六改。

[3]河东路 原本作『河东西路』。按:北宋无『河东西路』,『西』字衍,据《宋史·地理志》删。

[4]三年 原本作『二年』,据《长编拾补》卷二十八改。

[5]磁 按:此当作『慈』。北宋慈州属河东路,磁州属河北路,当正。

  

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第一百三十八

徽宗皇帝

方田

崇宁三年七月辛卯,宰臣蔡京札子言:『臣等窃以赋调之不平久矣。自开阡陌,使民得以田私相贸易,富者贪于有余,原立价以规利;贫者迫于不足[1],薄移税以速售,故富有跨州轶县,所管者莫非膏腴,而赋调反轻;贫者所存无几,又且瘠薄,而赋调反重,因循至今,其弊愈甚。熙宁初,神宗皇帝灼见此弊,遂诏有司讲究方田利害,作法而推行之,盖以土色肥饶别田之美恶,定赋之多寡,方为之限,而步亩高下丈尺不可隐。户给之帖,而升合尺寸无所遗,以买卖,则民不能容其巧;以推收,则吏不能措其奸,邦财自此丰,民赋自此省,其为法岂小补哉?五路州县有经方田者,至今公私以为利。遭元祐纷更,美意良法未遍于天下。今其文籍见在,可举而行。今检会《熙宁方田敕》,推广神考法意,删去重复冲改,取其应行者为方田法,计九册,以《崇宁方田敕令格式》为名,谨具进呈。如允所奏,乞付三省颁降施行。』从之。诏曰:『方田之法,均输之本,举而行之,或有谓之利,或有谓之害者,何也?盖系官之能否,吏之贪廉。若验肥瘠,必当定租赋有差,无搔扰之劳,蒙均平之惠,则岂不谓之利欤?若验肥瘠或未抚寔,定租赋或有增损,倦追呼之烦,有失当之扰,官不能振职,吏或缘为奸,里正乡胥因敢挟取,则岂不谓之害欤?如委官管勾,切在遴选廉勤公正、材敏清严、善驭吏者为之,庶几人被寔惠。』

蔡京申请及二诏,诏旨误载于四年六月二十四日。今移初诏入此,后诏见大观元年二月己卯。

  八月己酉,尚书省言:『方田法虽已颁降,缘其系熙宁建立,至为精密。窃虑州县未遽通晓,又四方田亩山川不同,须讲论详熟,然后行之,不致违戾。』诏令诸路提举常平官选差能干官,不拘资序、员数,看详《方田敕令格式》,务令详熟,即告谕州县官吏,随所在土俗令讲论,候满一年,已通晓,仍候本州丰熟,即依措置施行。自京西、河北每岁先行,两路内已经方田,如元祐曾更改,并依熙宁、元丰法。』

  九月丁酉,奉议郎、知开封府太康县李百宗言:『窃见朝廷推行方田均税之法,天下莫不欣然。伏睹熙宁、元丰之政,俾州县利赋,无轻重不均之弊,而又以本县丰熟日推行,此诚甚盛之举也。然臣顷闻州县官吏有苟简怀异之人,往往以本县丰熟妄为灾伤,以避推行,或有好进之徒,以人户实被灾伤妄为丰熟,务要邀求恩赏,殊不知体朝廷良法美意,本以便民为务也。臣愚欲乞诏有司下逐路提举常平司常切觉察,如有州县敢有苟简、避免或妄觊恩赏,致推行违戾者,乞朝廷重行黜责,庶几法令之行与时适当,而下民均被德泽。』从之。

  十月丁己,户部言:『滑州韦城县民鲁宝等称,自嘉祐二年立法,委官方田均税,至元丰八年以前,约日量及数百县,是为损有余而补不足。访闻京西、河北两路见行方田,本县税极不均,幸今丰熟,元闻伤[2],乞早赐差官。』诏依所乞。

  四年七月丁已,诏:『方田路分,令提举司体量税赋最不均县分,每岁逐州先方一县。如五县以上,先方二县。灾伤县权罢。』

  九月丙午,诏诸路方田更不专差官点检,令提举司于本路见任人的委官。

  大观元年二月己卯,御笔手诏:『农为政本。今天下承平日久,而赋役未均,富者租轻,贫者税重,殆兼并游手,豪夺恣渔故欤?乃者神考命方田,制地力土宜,而均节之,以作民职,以令地贡,其法详尽。累年于兹,未克底绩,其可怠志?可候岁丰农隙,选择能吏,推原法意。自近及远,始于一州,以及一路,布之四方,使民无偏重之患,以称朕意。』

  三年六月王午,臣僚上言:『伏以方田之制,即《周官》土均之法也。辨五物九等,制天下之地征,盖所以均之,非所以增之也。访闻京西南路将方田十等并作五等,又欲以河南府比附轻重,地有肥瘠,田有等差,则赋有重轻,岂可一概比附而增之也?况诏书方田之意,止欲均其税赋。今乃于额外增添,多至数倍,至今民间词诉不绝,渐至逃移,非经久之策。所有今有张徽言建议,乞不施行。』诏依,仍以徽言送吏部与合入差遣。

  四年二月癸巳,诏:『方田之法,均赋惠民。访闻近岁以来,有司推行怠惰,监司督察不严,贿赂公行,高下失实。下户受弊,有害官法。可严敕所部,仍仰监司觉察。如违,当行严断!』

  五月己酉,诏:『去岁诸路灾伤,今春雨旸时若,农务方兴,所有方田,可遵用熙宁故事并权罢,候丰熟日别奏取旨。其已方量了毕,止是官司攒造文字去处,许依条限了当。』

  七月辛丑,臣寮上言:『乞方田不拘已毕未毕,并权住罢。』诏:『应方田虽已经方量,而高下失当,肥瘠不均。见有词诉在官司者,自系未毕,合依已降朝旨权罢。其税赋依未方已前,各依旧送纳。』

  十一月丁卯,勘会:『朝廷方田之法,本均税赋,使无偏轻偏重之弊,盖所以恤民,非所以厉民也。访闻天下方田官吏,多不体朝廷之意,搔扰良民,靡所不至,非特方田,以增税赋,又且兼不食之山而方之,俾出刍草之直,上户或增数百缗,下户亦不下数十缗。民户因此废业失所,饥莩者有之。仰所属监司推原均田之意改正施行,悉如旧令。』

政和二年三月丙戊。『自去年至今,外路百姓不辍经尚书省陈乞,依昨来已方过田输纳税赋,有以见方田之法,百姓安便。可先将未降大观四年五月十一日指挥已前已经方田了处,并依已方施行。其未经方处,依大观元年二月二十二日御笔手诏施行。』

诏旨四月五日载臣寮上言,检会三月二十九日圣旨,今掇取附见,更须考详。诏旨政和二年五月二十五日,京西北路提单常平司奏:『准敕节文,奉诏,应方田已经方量未毕去处,令先次结绝,其余州县,并别听指挥。本司契勘本路大观三年方田县分,內一十县并各方量周遍。除西京偃师、陈州西华、蔡州新蔡、汝州郏城、滑州胙城五县各造帐均税了,合依已方施行外,有西京伊阳、汝州襄城、河阳王屋、郑州原武、新郑等五县,虽有方量,缘均税未了,及西京等六州府河南等十八县系未经方处,与大观元年事体颇同,未审合与不合依大观元年六月二十三日已得朝旨(此朝旨未见),将已造方田帐分先次结绝?其造帐未齐去处,候农隙造讫均税。所有未经方量去处,亦未审合与不合依大观元年闰十月二十八日朝旨(此朝旨亦未见),候将来年分,别听指挥施行?缘未有明文遵守,合取自朝廷指挥。』诏并依此。称敕节文二年三月二十九日圣旨,疑有脱文,或此是节文。大观元年二月二十二日复行方田,大观四年五月十五日,无罢方田指挥,罢方田在五月十一日。诏旨称五月十五日,恐误,今改作五月十一日。又四年七月四日,已方处并只纳旧税。

  八月壬寅,诏:『京西、河北路监司,应已方田,并选官前去体量有无违法、不均、不实,出税有无偏轻。如不曾方量处,即且令依旧出税,别选他州县官,互行差委,前去重行方量,即不得差本州县寄居待阙等官。所委官,仰先习熟法内行遣,次节选差非本州县吏人前去,尽公施行。如违,以违制论。即因而受财乞取,以自盗论。赃轻吏人、公人,并配二千里。』

  九月辛酉,诏:『应方田路分,见有人户论诉不均者,并依京西路八月十八日已降指挥施行。其有人户论诉,合重方。并未方路分,合差一行方量官吏,均税甲头合干人等,并差非本州县人前去尽公施行。如违,并以违制论。即因而受财乞取,以自盗论。赃轻吏人、公人,并配二千里。仍先次施行。』

  十二月丁丑,御笔:『方田之法,本以均税。有司奉行违戾,货赂公行,豪右形势之家类蠲赋役,而移于下户,时困弊民力,致使流徙,常赋所入,因此坐亏岁额至多,殊失先帝厚民裕国之意。已降指挥权罢方量,自降指挥以前,应有诉讼不均去处,本县赋役,一切且依未方以前旧数;因方量不均流移人户,仰守令多方措置,招诱归业。见荒闲田土,疾速依条召人请佃。』

  宣和二年六月乙酉,诏罢诸路方田。先是,中牟县民诉方田不均几四百户,指挥教官莫拟冒赏,并方量官、提举司送转运司体究,故有是诏。

马政

  崇宁元年四月甲寅,有司言:『勘会见今请射牧地养马之数,共计养马一千七百九十七户,请射过牧地三千七顷三十一三田半,所养马一千八百二十九匹。河北东路二百七十八匹,河北西路一千四百一十三匹,京西北路一百一十五匹,京东西路一十四匹,河东路九匹,开封府界、京西南路、京东路并无之。』

  大观元年三月乙卯,尚书省检会:『元丰中,先帝追复先王隐兵于农之意,诏人户养马。法未及广,遭元祐改革,置监放牧,马不蕃息,而费用不赀。合沙苑监最号马多[3],本监牧地九十余顷,草料、军兵、监官衣粮俸给,以陕西今日物价,约计用钱四十余万贯,而灌啖蜜药、棚井、槽屋、皮裘之费,又一万余贯,而所养只及六千匹。元符元年至二年,抛死三千九百余匹,而马不调习,不可乘骑。以九千顷之地、四十万之费养六千余匹,而不适于用,及抛死之数如此,其利害灼然可见。见以九千顷地,以三分为率,除一分瘠薄外,良田不下六千顷。以今陕西土田中价计之,每顷可直五百余贯,若召人请地,二顷养马一匹,则十口之家,得五百贯地利,马得所养,不至抛失,人必乐趋,公私俱获其利,可以绍述先帝隐兵于农之意。欲令永兴军路提刑司并通判同州、朝奉郎张彦专一同共相度措置闻奏,候见实利,其六路新边荒田,候拘括到,六路亦依此施行。』从之。

此据平江府录到蔡京家残书,阙其首尾。今考案增入,因附春未。更详之。

  二年四月辛巳,御笔:『追述先王寓马于农之意,募人给地免租牧马。行之期年,熙河类见就绪。凡县、镇、寨、关、堡官衙内,并带兼管勾给地牧马事,佐官同管勾,庶使人人各知任责。』

  五月庚戌,御笔:『给地养马之法虽已推行,而地之顷亩尚多,访闻多是土豪侵冒,百不得一。今遣官括地,限一日起发,亲谊地所。如违及不实、不尽,杖一百;故隐落,以违制论。』

  三年八月丁亥,诏:『马政近经分拨,所降指挥不相照应。今后应缘马事,可依崇宁二年正月二十四日指挥,并隶枢密院。』

  政和二年十二月癸丑,始诏诸路给地牧马。又诏:『诸路马食,储积亦艰,沿边土旷,乘春发生,青草茂盛,应诸城寨,若使军马分番出牧,就野饱青,晚持草归,以充夜秣,每名量支草价,以省官刍。诏闻河东路见今施行,可令陕西诸路相度措置闻奏。』

  三年七月壬辰,提举京西路给地牧马王愈言:『乞依提举陕西路给地牧马奏请已得指挥,应县、镇、城、寨,每给地牧马及三百户,管勾官与减二年磨勘;一州通管给地牧马一千户,检点官与减磨勘二年,岁终,仍委提举官取给地牧马最多处保明闻奏,乞自朝廷旌赏。臣到本路,窃见每州管牧地动辄数千顷,一县或一二千顷者,若县给地牧马三百户,州、通及一千户便行推赏,则州县惟及赏格而止。今相度每县及六百户、州及二千户减三年磨勘,如此,亦足以劝矣。』从之。余路依此。

  七年五月癸丑,臣僚言:『神宗稽法成周,寓马于农。陛下聿追圣谟,给地增牧。法成令具,吏虔民乐。诸路告功,实武备无穷之利。乞令逐路春、秋集教,以备选用。』从之。

  宣和二年九月壬寅,御笔:『给地牧马,议者本以蕃息国马为言。今诸路倒失,率以千计。自行法至今,即无中到出驹匹数,岁縻激赏既以浩瀚[4],马户辄蠲租税科差,政赋役日益不均,因缘骚扰,为害不一。所有政和二年十二月已后给地牧马条法,可更不施行。民户见养官马,令枢密院相度拘收,支填见今阙马禁军。仍令逐路守臣、兵官专一钤束,如法喂养。应租佃牧马及置监去处,并如旧制。内牧地先问旧佃人,如不愿佃,即令见佃人依旧法租佃;又不愿,即依条别召人承佃。应合措置事件,令逐路提刑司措置以闻。』

  诏旨。蔡絛《马政篇》:国朝马政,始有监牧。熙宁末,臣僚乃议废之,于是诏尽废,独留沙苑一监,其牧田听民租佃。及后数用兵,马少。元丰末,有保马者,自官户强配出马,故大扰,元祐乃罢之。其后马改益不修。崇、观间,有给地牧马于陕右,未久复止。政和二年,降诏力行之,先于畿东西、河朔,以旧牧马地募人给养,然后依次推行诸路。其制以系官逃田,若天荒,凡二顷至三四顷,度高下肥硗,募贫民受田,仍除其一顷税,令牧马一匹,牝则三岁限一驹。牧马五年,则诣官再易马牧。其后尽括泽、潞、畿西、山东、河朔等处田,因陕右布蕃羌名马以分给之。其始颇扰,人以为言。鲁公力白于上:『岂不知扰?顾听臣行之既久,百姓始忻悦。』盖田一顷,赡一马有佘。顷亩力耕,皆为良田,则家用饶足,然官未尝有刍秣、吏卒之费也。政和后,牧马至八万余匹,其后益盛,至九万未已。宣和初,群小用事,始用马,以秋冬岁一呈提刑司。小民动有劳费,因杀其令,分远近,二三岁一呈,则又曰:『郡县官皆择取良马窃乘之。』上尤切齿,数以为言。鲁公执曰:『马不使之习知衔辔,顾安用哉?人为之防足矣。』不听。二年,鲁公罢,群小争言给地为非,于是诏牧马尽给赐童贯,及遣之陕右,使补诸军之阙马者,凡九万余匹。既不知恤,道毙者十八九。其实群阉与一二幸臣利其田尔,遂尽牧民田,以赐诸苑圃及道观,若后苑作书艺局、艮岳、撷芳园、上清宝籙宫、龙德、太乙宫、佑神观,皆给千顷或八百顷,他苑囿、宫观亦不下三五百顷。始时多荒瘠地,贫民力耕既久,皆为上腴,一旦失业,远近咸苦之。然祖宗监牧又久废罢,其后北事兴,郭药师在燕山须马,而国家无监牧与给地牧马,且废久,乃又尽括河南诸军马及诸处系官马,以纲发去,听其拣择取之,于是中国马政扫地焉。及宣和末,事变浸危,阴知金人将叛盟,始悟阙马。伯氏时领枢府,亦悔前日预有短毁,乃奏白,复推行给地牧马事。时既无马以与民,又不得元田,殆有其意,而郡县间亦强民使出马以牧,徒虚文,终不克就。未久,敌人犯阙,仓卒遂不能得马。诏尽括内外公私马,又取于在都马军,不及二万,病弱在焉。且复授小阉梁方平等,使领兵扼大河于濬州,至则大败,马复尽焉。靖康之初,后进书生不知始末,至冒然给地牧马。民间虽养以充数,无复善者,又驱之燕山,悉为敌人得,此大缪矣!

  六年四月己巳,诏:『给地牧马路分劝诱召人养马,自降指挥至今年三月中,养数多去处,干预牧马官吏,宜与旌赏。将提刑司官通本路所管州县及三千匹以上,各与转一官;六千匹以上,各减三年磨勘;州府通所管县分一千匹以上,各转一官;二千匹以上,各减三年磨勘;县官及三百匹以上,各转一官;六百匹以上,各减三年磨勘。』

十月己丑,中大夫、秘阁修撰、提点河北东路刑狱兼提举给地牧马李孝扬转一官、减三年磨勘,许回授本色本宗有官有服亲,以本路养马及七千余匹故也[5]。

校勘记

[1]贫者 原本作『贵者』,据《长编拾补》卷二十四改。

[2]元闻伤 原本作墨丁。据《长编拾补》卷二十四补。《拾补》原校:『元闻伤,文义未明。

「元」盖「未」字之误;「伤」字上下又夺一字。』

[3]沙苑监 原本作『沙院监』,据《宋史·地理志》改。

[4]激赏 原本『激』字作墨丁,据《长编拾补》卷四十一补。

[5]七千 原本作『七十』,据文意改。

  

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第一百三十九

徽宗皇帝

收复湟州

崇宁二年正月丁未,东上閤门副使、新知岢岚军王厚权发遣河州,兼洮西沿边安抚司公事。

此据王厚奏议。正月二十八日状云:『二十七日,奉敕授前件着遣。』今用之。去年十二月八日迁閤副。《王厚传》:『自鄯、湟之弃,畔羌多罗巴等迎陇拶之弟曰溪赊罗撒。国朝复廷赐陇拶姓名曰赵怀德,拜河西节度使,还邈川,溪赊罗撒之党谋掩杀之,怀德惧,奔河南。郎阿章及洄什罗等更挟以令众种落。议者谓诸羌连结,且生边患。朝廷方谋镇辑,而大臣有荐厚者,于是诏供职閤门,因问复故地。厚对状,命知河州,兼洮西安抚。厚请择人以自助,诏遣內客省使童贯与偕往。』按:七月五日,童贯方自供奉官转皇城使、果州刺史,初遣时,安得便为內客省使?本传盖因《王厚行状》致误。《王厚行状》:『议者以谓诸羌连结,且生边患。上方锐意绍述,愤奸谋蹙国,决策复诸郡,历选将帅,无以易公,大臣亦多论荐。是冬,诏公供职閤门。公言:「恢复故地,当以恩信招纳为本,俟其顽悖不服,乃加诛,不过破荡一二族,则皆定。以湟州旧治,人情浃洽,往则可得。鄯、廓须逾年再出,然后可定。此故地也。大河之南河源、积石之城,土广人众,隐然自成一国,亦宜以时抚有,大辟新疆。」上嘉纳之,赐对崇政殿,知河州兼洮西安抚。熙帅复异议,公请择人协力,诏遣令內客省使童贯以往,协济军谋,天威益振。公条具赏予降人冠带、金币、旂盾等,及军须妻阙,上皆亲为区处,出自御府,传置相望于道。召熙帅赴阙,以公权行帅事。附塞羌闻公来,驰书迎于境,乃分遣间牒深入谕恩信,阴送款者甚众,遂檄岷州高永年及公弟端等各令招纳。』

二月戊寅,王厚言:『熙宁间,神宗皇帝以熙河边事委任先臣韶,当时中外臣僚,凡有议论熙河事者,蒙朝廷批送先臣看详可否,议论归一,无所摇夺。今朝廷措置一方边事,已究见利害本末。欲乞自今中外臣僚言涉青唐利害者,乞依熙宁故事,并付本路经略司及所委措置官看详。』从之。诏:『青唐自神宗以来遣人绥纳,久有向汉之心。昨王赡等因其归顺朝廷,许之招怀,只缘帅司不务协心,致其疑阻,故一方功绪,终未克就。自那回兵马,后来彼土酋领向慕中国,其心不已。今差知河州王厚专切招纳,走马承受童贯往来勾当,仰本路经略安抚、都总管司公共协力济办。』

厚二年二月二十八日奏为应接招纳事,坐此密札。诏旨不得其实日,今附此。《初草》于二月十七日载:命入内供奉官童贯重修建临平山旧塔。《初草》盖据温州报状,然王厚二十八日所被密札云:『已差走马承受童贯往来熙河路勾当。』不应此时却差至杭州,今不取,要考蔡京临平修塔事,姑存此。

  三月癸卯,诏知河州王厚权管勾熙河兰会路经略司职事。

四月甲子,诏付王厚:『委汝以招纳青唐事,措置施设蕃中情伪如何;审量羌人诚心向化,有无端绪。已上施设方略、应酬对答语言,并仰具确实事状奏来。』己巳,童贯至熙州。

此据王厚四月二十四日奏。若据申密院功状,则云贯五月至熙州。按:此月二十四日奏又云:先遣贯往河州。五月十五日奏:贯宣谕云云。必功状误也。王厚三年六月二十四日申密院功状云:『二年三月二十四日,至熙州,体问得元符弃地之后,诸羌因我城垒聚粮整备,结集兵众,以为固守之计。又湟州境內巴金、乩当、把拶宗等处形势险扼,自来羌人负以为固,有一夫当之万众莫前之说,议者因此多言湟、鄯难复,得亦难守。然厚久已详察诸羌情状,分离不一,互相窥伺,必不能并力同心,保有其地。若奉扬国威,示以恩信,必能瓦解来降,其违命者,亦不过一二族[1],则皆破胆矣。厚先在湟州日,镇抚境內,颇见畏怀。闻厚复来领帅,各已欣赖,间通信息,愿为中国用者甚众。于是选委通判兰州事王端、将官李忠、王亨等勾当招纳,散遣亲信人深入说谕。有禄厮结族首领巴金城主遵巴,及聂农族首领、羌贼用事者癿当、多罗巴之副结令乾等大种名豪相继出降,各补授官爵,给以财物,使其党归,广布恩威,其余深在羌中,为凶党协制不能自援者,亦往往阴送降款。奸猾强悍之徒闻,各忧惧,聚众自守。厚以为事机如此,当速用兵出塞,服畔招携,指期可集。若稍犹豫,变不可知。节次具状奏闻,及申禀朝廷去讫。厚自到熙州,计度军须粮仗之属,分委诸州通判催督,运至河州安乡关及兰州京玉关下,两月皆办。是岁五月,童贯至自京师,传语劳军,将士皆奋,遂奏请师期。诏以六月十四日出熙州。』按:厚自叙如此。然童贯以四月二十一日至熙州,方此时,厚至熙州才一月耳。既称两月,故不得不以贯五月乃至。然则厚所自叙,要不可凭,姑附注此。

  甲戌,王厚奏:『臣体问得河南、河北诸羌,以大小陇拶争国之故,人心极不宁贴,诸族酋首互有猜忌,遂以兵革更相侵掠杀戮,其下人众缘是愈更携二。今来事机如此,正乃中国之利。臣见与童贯计议,乘此从长措置,及选委得力番部。今同使臣李德庆前去笃丁,计会缅什罗蒙送文字与大陇拶评洎事务,才候起发,别具奏闻。』又贴黄:『大陇拶虽累与郎阿章雠,赛得胜终恐为青唐吞并,及慕汉家威德,决有归顺之意。其即阿章亦以数败,内怀恐惧不安。臣今与童贯,并召高永年在此商量,乘此机便,前去措置。但臣等稍似出界,即诸处强梗酋豪当尽款服,其间或有说谕不从,即行剪戮,庶几一两月便见大定。伏乞圣慈详察。』

  六月辛酉,王厚、童贯发熙州。初,厚与贯会诸将部分军事,诸将皆欲并兵直趋湟中,厚曰:『贼恃巴金把拶之险,挟大河之阻,分兵互守,以抗我师。若进战未克,青唐诸部之兵继至,夏贼必为之援,非小敌也。不若分兵为二,南道出安乡冲其前,北道出京玉捣其后。贼腹背受敌,势不能支,破之必矣。』贯犹未决,厚曰:『他日身到其地,计之熟矣。顾毋过疑。』遂以岷州将高永年为统制官,权知兰州姚师闵佐之,及管勾招纳王端等,率兰、岷州、通远军漠蕃兵马二万出京玉关。厚与贯亲领大军出安乡关,渡大河,上巴金岭。

此据厚申密院《功状》修入。汪藻《青唐录》:『六月,厚、贯发总领蕃兵将官高永年、蕃兵将官李忠、熙州将卒叔詹、河州将卒叔献、兰州将卒姚师闵、刘仲武、通远军潘逢、王用及王亨、党万等,提兵分道并进。溪巴温、溪赊罗撒诱群羌旅拒我师,我师稍衂不能前。明日休士鼓行,连日大捷,遂围湟州部族漆令等二十一族。大首领钦奖等五十余人,率小首领四百令人皆来降,溪巴温、溪赊罗撒遁去,收复湟州,并通川堡、通湟寨、省章、峡口堡、安陇寨、宁洮、癿当城、宁川堡、安川堡、南宗堡城寨十余所。』

  癸亥,王厚次河州。甲子,王厚次安乡关,童贯率统领官李忠等以前军趋巴金城,旧名安川堡,在巴金岭上。多罗巴使其三子,长曰阿令结,次曰厮铎麻令,次曰阿蒙,率众拒守。城据岗阜,四面皆天堑,深不可测,道路险狭。我师至,望见城门不关,偏将卒叔詹、安永国等争先入。贼出兵迎击,师少却,安永国堕天堑死,叔詹等驰还,几为所败。会雨,各收军而止。童贯遣其麾下来告,厚使数骑驰戒李忠曰:『日既暮矣,善自守。明日大军至,当为诸君破贼!』翌日乙丑,贼以大众背城而陈,埤间建旗鸣鼓,将决战,复有疑兵据高阜,张两翼。会厚以军至,贼望见气沮,其酋长又往来城下,部勒其众。厚乘高列大帅旗帜示之,遣人谕以恩信,开示祸福。数还,阿令结曰:『吾父今夕当至,正好相杀。』其弟亦不肯降,语益不逊。遂命诸将布阵攻城,贼力战拒险,我军不能过天堑。厚亲至阵前,督强弩射之,贼少却。别遣偏将邹胜率精骑,由间道缭出其背,贼大惊,因鼓之。诸军四面奋击,杀阿令绪、厮铎麻令于阵。其幼弟阿蒙流矢中目贯脑,遁去。多罗巴率众来援,闻败,亦遁去。日未中,大破贼众,凡斩首二百一十三,擒九十八人,降者五百余户,遂克其城。贼恃巴金之险,以一战胜负,不逾刻而败,军威大震,远近争降附。厚诛强悍首领数百人,入据其城,遣高永年引兵万余出京玉关。

此并用厚申密院《功状》修入。十九日,王厚奏:『臣今月十四日,帅领汉、蕃将兵等起离熙州,至十八日,进兵收复矖哥堡,旧赐名安川。已于当日具状奏闻去讫。十九日,自矖哥堡前进,至瓦吹驻军止宿。昨赐名宁洮。沿路遣委归顺酋首译语,使臣等各往本族,照管抚慰部族,悉令安心住坐,不得惊疑,及推谕朝廷抚存恩意去讫。大军自入湟州界,除矖哥堡首领多罗巴男阿令结等三人据城与官军抗,再三遣人招抚说谕,并不听从。又缘多罗巴父子将向顺心白人户,擅行杀戮,诸羌悉皆怨仇,若不略行诛讨,恐不足震服桀黠之众。昨来废弃湟州并管下城寨,止缘多罗巴父子为扰之故。今来大军进复湟州,须至将此酋并余党尽行剪灭,即湟州境內,遂可一成安宁。臣等寻令将佐等顿兵矖哥城下,引致阿令结兄弟三人出城,与之接战,仍遣诸将分兵攻夺其城,阿令结等乃率众向前力斗,我军寻斩获阿令结,并其弟厮铎麻令二人首级,小弟阿蒙为流矢中目贯脑,遂窜去。初闻多罗巴自本族奔至矖哥救应,至中路逢见阿蒙,始知男阿令结等二人巳被诛戮。及闻官军占据矖哥,遂投还本族。人户见其窜败,不肯接纳。及忽都城为汉兵守御,潜伏所在,见今未知去处。臣令得力人散行根逐次。今诸羌闻汉兵既诛阿令结等,其多罗巴处巢穴,各皆为汉兵所据,莫不欣悦,多称:「自来只被多罗巴父子侵扰,致令部族不得安心住坐,男女等又不得躬亲出汉公参告。阿耶奏知东京官家与男女做主。」臣已再三说谕,令安心归族住坐,除多罗巴窜走见根迢外,阿令结等既已诛死,众心无不悦服。大军沿路经由部族地分,遂无纤亳惊虞,汉蕃并各安贴[2]。今取二十日进军癿当,抚定其余羌众,及令权知河州李忠带领本将人马,照管厢军、家丁修筑癿当,控扼险要。臣与童贯帅其余将卒前去收复湟州[3]。合行措置事件,节次别具申陈次。』六月二十二日,王厚奏:『臣契勘自奉朝旨措置招纳西蕃部族,以远近羌众相继归款,遂为青唐酋长所知,遣多罗巴等据守,并六心、溪丁等族分据要害,隔绝降羌。其多罗巴等据守,并六心、溪丁等族分据要害,隔绝降羌。其多罗巴等据守晒哥堡,在巴金岭之上,峻长三十余里。六心、溪丁等据守矖哥堡,在巴金岭之上,峻长三十余里。六心、溪丁等据守把拶宗,在湟水之南,傍有通道,却稍平易。臣遂与童贯亲帅诸将出安乡关上巴金岭,进次矖哥。其城中拒守之人五千有余众,开门尽锐,敌官军。臣与童贯鼓率士卒,亲督诸将夺险,数路并进,遂斩多罗巴男阿令结、厮铎麻令,并射申第三男阿蒙,仍斩强悍首领数百人,然后得城。今来心白羌酋悉皆降顺,即时说谕,遣令归族,安心住坐。其把拶宗路易于措置,臣止遣高永年引兵万余人,出京玉关前进招纳,而六心、溪丁等族首领部众闻臣等大军已破矖哥堡,诛阿令结等,其势大沮,不能固守把拶宗,相率遁去。今高永年一行人马已乘势进至通湟寨,见取二十一日前,进与高永年会合,所有矖哥获捷,已具奏闻去讫。』据厚所称,矖哥堡在巴金陵上,峻长三十余里。把拶宗在湟水南,傍有通道,却称平易,恐与蔡絛所记铁堠子岭相关,须细故之。

乙丑,诏付王厚:『近据尔等奏,已卜此月十四日统率兵众出塞应接,未委大军登陟进途次第节目所至去处,及沿边逢迎归顺蕃族多寡、人情向慕如何?更宜遵依累降丁宁处分,上体朝廷委曲诫谕之意,慎勿轻易粗率,不顾利害,落贼奸便。惟在稳审,从长措置,多方招纳,是早得抚定一方,乃纾西顾之忧。』

此据厚家供到,乃六月十八日所降诏也。厚六月二十六日奏『为奉御前处分,令稳审措置。』即此十八日诏也。十八日发下,二十六日奏上,递角大率八日或九日即到。

  丙寅,王厚进军次瓦吹,旧名宁洮寨。高永年等进据把拶宗城。丁卯。初,巴金之战,有射阿蒙中其目者,拔矢而遁。道遇其父多罗巴引众来援,告之曰:『兵大败,二兄皆死,我亦重伤。汉家已人巴金城矣!』父子相持恸哭,恐追骑及,皆驰而去。至癿当城,所居附顺者张心白旗甚众,复惧见擒,逾城奔青唐。癿当亦险要之地,与忽都城、青丹谷相连,间可抵鄯、廓,其东即宁川等处,异时畔羌窃据,多出断道,为湟州大患。至是,多罢巴余党犹盛,王厚虑其或掎我军后,是日,大军留宁洮,厚与童贯率李忠等将轻骑二千余人趋癿当,破不顺部族,焚其巢穴。临大河据险,得古城之北,命李忠及党万率万众筑而守之,后赐名来宾城。厚即日还宁洮。戊辰,进下陇朱黑城。陇朱黑城旧名安陇寨,分兵据新旧不城。己巳,进至湟州。会别将高永年等军于城东坂上。先是,永年等既出京玉关,以乙丑(六月十八日)收复通川堡,羌贼拒把拶宗之险,前锋王亨、刘仲武等谕之,不肯下。贼党有谋内应者,永年闻之,率大众赴之,力战,夺其险,杀获甚众。内应者见我师得利,皆争倒戈,贼大奔溃,遂克罗瓦抹逋城。罗瓦抹逋城旧名通湟寨。越三日(即二十一日戊辰),永年等先至湟州,陈于东坂之上。城中贼酋望见师少,有轻我心,谋以翌日出奇兵击破之。会厚大军至,贼不敢发。是日,诸将各率所部,列旗帜,鸣钟鼓,环城遣人约降。其大首领丹波秃令结尽拘城中欲降者,据城不下。厚与童贯引中军登城,南山视城中,尽见其战守之备,分遣诸将各据一面攻城。贼援力兵,自城北宗水桥上继至,势益张。日暮,诸将有言:『贼得援力生兵,我师攻战久,已罢。请暂休士卒,徐图之。』厚谓贯曰:『大军深入至此,是为死地。不急破其城,青唐王子引大众来援,据桥而守,未易以旬日胜也。形见势屈,将安归乎?诸将不以计取,顾欲自便,岂计之得邪?敢再言者斩!』于是诸将各用命。死士乘城,贼以石击垂,至堞而坠,夺复上者,不可胜数。鼓四合,昼夜不绝声,矢下如雨。城中负盾而立,旌动,贼皆掩耳号呼。庚午,别遣骁将王用率精骑出贼,不意乱宗水上流击破援兵,绝其路,乘胜夺水寨。初,元符间,筑城宗水之北以护桥。至是,贼据守之。有蕃将包厚缘城而上,揭抢击贼,引众逾入。贼退保桥南。厚开其门,王用因以其众人据桥城而战,贼势犹未沮,遂火其桥,中夜如昼。诸将乘火光尽力攻城,贼不能支,大首领苏南抹令咓潜遣人缒城送款,请为内应,许之。是夜,王亨夺水门入,与其戏下登西城而呼曰:『得湟州矣!』诸军鼓噪而进。丹波秃令结以数十骑由西门遁去。辛未黎明,大军入湟州,假永年知州事,完其城而守之。攻凡三日,斩首八百六十四,生擒四十一人,临阵降者一百八十三人。前后招纳湟州境内漆令等族大首领潘罗溪兼籛七百五十人,管户十万。厚具捷书以闻。

此皆用王厚三年六月申密院《状》修入。王厚奏:『契勘节次被受御札处分,及枢密院札子指挥,招纳西蕃部族,仍专一措置边防事务。臣谨遵依圣训,统帅将兵前去新边,应接降羌,经画故地也。已于六月十七日,亲率大军,分两道渡黄河,出安乡、京玉二关,所过城寨部族,逐一宣扬朝廷恩信,人人抚接,务尽欢心。先有大首领余装迎降,臣等乘机径至邈川城下,会合高永年北路人马,有青唐遣到大首领丹波秃令结等劫众据城抗守。臣与诸将攻拔其城。至二十四日丑时,臣与童贯及诸将官属收复湟州,寻分兵屯守要害堡寨,仍召已降酋长厚加犒劳,各遣归族,抚辑蕃部,安心住坐,并无惊扰。所有新边一行事务,见行区处,略已贴定。其收复湟州境内地里、户口,谨具画一数目如后,须至奏闻者。一、收复湟州,并管下城寨、周围边面地里共约一千五百余里,东至黄河、兰州、京玉关;西至省章峡、宗哥界次;西至廓州黄河界;南至河州界;北至夏国盖朱界。一、收复湟州并管下城寨一十所:通川堡、通湟寨、省章寨、峡口堡、安陇寨、宁洮寨、癿当城、宁川堡、安川堡、南宗堡。一、招纳到湟州管下部族并户口大首领漆令等二十一族,户口约十万余计。大首领余奘等五十余人,小首领巴班等四百余人。臣检会自奉朝旨措置招纳已来,至今才及数月,一方边事,已见成效,此皆圣算幽微,动达机变,致边臣遵依从事,举无遗策,仍以温厚恩信普加安恤,是以羌胡异俗,悉皆向化,莫不举种内附,愿为汉民[4]。今湟州一境土壤膏腴,实宜菽麦。控临西夏,制其死命。前世所欲必复之地,今乃一举得之,此缘朝廷威灵,诞施无外,是使臣等得措微力,共济大功。所有新降首领,巳依元降等第支给例物,补授官爵。其下户口、人众,亦差委使臣、蕃官遍加抚存,务令安静。所有逐处城寨,见行相度紧慢,团结兵夫,节次修完去讫。谨具捷奏以闻。』贴黄:『今来再行收复湟州并管下城寨,诸羌降附,兵不血刃,自古无有。圣德所及,千古盛事。伏乞宣付三省、枢密院施行。』

  甲戌,王厚奏:『今月二十六日,准御前札子称:「知尔近已统率兵将,出寨安乡、京玉,与夏国青唐等接境。虑师出之后,主帅远离内地,贼人窥伺间隙,忽来侵犯两关,乘势奔冲,越河作过。可疾速差那得力将副军兵在彼守把,仍严行诫敕,须管寅夜、明远斥候,多作隄备,勿使少落贼奸便,以挫国威者。臣契勘自大军离熙州日,首遣将官沈言带领人马,屯守京玉关,照应夏国窥伺边面,及差将官刘成、陈迪引兵赴安乡关驻扎,照应西蕃河南强梗部族,仍令成等常切轮往南川寨巡绰边面,觉察奸寇。今来臣等既已收复湟州及管下城寨,蕃部各已安贴。详今两关边面,皆在湟州之里,篱落完固。臣虽居外,必保无虞。兼臣亦自丁宁沈言等详审探伺,过为隄备去讫。伏望圣慈,时宽过虑。」』初,湟州未克,青唐王子溪赊罗撒率众来援,过安儿峡,闻城已破,遂驻宗哥城,以丹波秃令结不能守,斩之以狥。时论者皆欲席卷而西,王厚与童贯及诸将议曰:『湟州虽下,形势未固,新附之人,或持两端。青唐余烬尚强,未肯望风束手。我师狃于新捷,其实已罢。若贪利深入,战有胜负,后患必生。岁将秋矣,塞外苦寒,正使遂得青唐诸城,未可兴筑。若不暴师劳费,则必自引而归。玩敌致寇,非万全之策。往年大军之举,事忽中变,正以此耳。湟州境内,要害有三,其一日癿当,在州之南,前已城之矣。其二曰省章,在州之西,正为青唐往来咽喉之地,汉世谓之隍陕。唐人尝修阁道,刻石记其事,地极险阻。若不城之,异日兵出,贼必乘间断我归路。其三曰南宗寨,在州之北,距夏国卓罗石厢监军司百里,而近夏人交搆诸羌,易生边患。今若城之,可以控制。况此三地,正据鄯、湟腰背,控制之利,可断首尾之患。厚在元符间已尝建论,不从,竟致弃地之事。覆车之辙,何可复蹈?且三城既毕,湟境遂固,降者悉为吾用,地利可佐军储,形势所临,威声自远。益加招抚,降众必多,此支解之术也。明年乘机一举,大功必成。』或谓厚曰:『朝廷之意,必欲亟定青唐,从而有功,必受重赏。违之且得罪。』厚曰:『忠臣之谊,知体国耳,遑他恤乎?』遂以是日甲戌,移军趋省章东峡之西,得便地曰洒金平,建五百步城一座,后赐名曰缓远关。大军驻关中,溪赊罗撒尚在宗哥,遣其大首领奔巴令、阿昆等五辈持蕃书诣军门,请保渴驴岭以西,而和书词每至益毕。时军中已定议保完湟境,来春进取,且欲懈贼斗志,使不为备,于是以便宜听所请,移书张示威信,贼中大震。关城毕工。乙亥,诏付王厚:『据童贯六月十八曰奏,矖哥堡有不顺,多罗巴男阿令结主管,遂以大兵拒敌,广施智勇,攻破本堡,斩多罗巴男阿令结并亲属部族捷报事者,委尔措画抚纳。而小丑敢不恭顺,统师才出,忽成大功,杰酋既除,一方绥静。抚定必见有期,盖出尔良谋,朝廷有赖,坐观能策,朕甚嘉焉。可疾速具的确得功将兵等人数开析闻奏,以锡恩赏。切宜多方经营,更在稳审,慎勿恃其胜气,不顾利害,辄生轻易粗略,致少沮威远之体,落贼奸便。』

厚被此诏不见月日。今约时附矖哥堡捷奏十日后。

七月己卯,以收复湟州,百官人贺。

诏旨云『青汝纳土,百官入贺』,非也。今改之。

诏付王厚:『览卿累奏克捷次第[5],及收复湟州事具悉。分道进兵,应期会合,叛讨舍服,威怀并施,平定邈川,势同破竹,固吾疆圉,控制兴、凉[6]。继览捷书,不忘嘉叹。盖由汝志怀节义,识达几微,乘衅徂征,举无遗策,犄角夏寇,冠带氐羌。师不逾旬,武功克著。强梗者既已授首,柔服者尤在抚绥。切务怀来,式昭仁信。除已差李石计置前去,赐汝等衣带、茶药及将士犒设支赐外,特颁奖谕,宜体眷怀。』

厚初九日得此诏,当是初一日或初二日降。今附百官贺收复湟州后。二十三日原奏可考。

  壬午,东上閤门副使、知河州、权熙河兰会路经略司王厚为威州团练使、知熙州,入内东头供奉官、熙河兰会路勾当公事童贯转入内皇城使、果州刺史,依前熙河兰会路勾当公事。甲申,降德音于熙河兰会路,减囚罪一等,流以原之。勘会:『赵怀德彼土旧主,昨来姑示矜容,遣还湟州,以顺众心。而乃阻命至今,不令在湟州住坐。今来未知所在,仰经略安抚司根问去处,即令归汉。敢有邀拦阻滞或辄行杀害者,即移兵前去,讨荡其造谋杀害之人,全家诛斩。除多罗巴累肆狂悖,降指挥召人捕杀,不在今来德音原免之限,仰多方招募人捕杀外,访闻郎阿章是彼土首领,负罪逃亡,未敢归顺。德音到日,亦子细说谕,特与免罪,许令自新。间已降指挥,如出汉郎阿章,特除防御司。』辛丑,诏付王厚:『勘会湟州虽已修筑省章等处,把据要害,然青唐一带尚未措置,于抚定一方,绩用未究。所当悉意处画。今据所奏,以兵力劳弊,未可前去廓州,欲候南宗毕工,遂班师过河,略定当標、一公,抚宁河南部族,俟来春进复廓州,一举可定,即青唐不能自立。详所奏陈,未为至计。缘事贵乘时,今湟州初定,方当措置青唐,以弭后患。虽未可进兵廓州,亦当先务广行招纳,可候南宗兴筑才毕,尔且留湟州处置诸事,仍抽秦凤兵马,令附带粮草,与旧兵更番戍守,务令声势相续,以慑敌人之气。多方遣人招谕廓州等处部族,及郎阿章已有归汉之谋,更切随宜应接。既湟州腹心之地有帅臣在彼,又兵力声势相续,人人惧祸,自当归投者多。如此,则强梗虽未顺服,若有机会可乘,便可及时抚定。候措置青唐了毕,方得班师,前去熙州。更在精加思虑,依此施行,仍节次具状闻奏。』是月,以癿当川为来宾城,省章峡为绥远关,南宗川为临宗寨。又以当标寨为安强寨,一公城为循化城,达南城为大通城。

   三年正月十六日,王厚言:『癿当、省章峡、南宗川三处并系冲要,已筑关城了当,赐名来宾、绥远、临宗。』按:三年九月一日已有绥远关,二十三日已有来宾城,即可见三处赐名,不待三年正月。盖三年正月,三处关城都毕工,厚追言之耳。汪藻《青唐录》于二年七月但书来宾城,不及绥远、临宗,却将循化、大通城、安强寨皆系之二年七月,今从之,仍增入绥远、临宗二关寨、当标等三城。赐名诏旨《宣和录》在四年七月六日,《初草》在五月二十一日,今并不取。

八月丁未朔,诏:『湟州近已收复,其元行废弃及迎合议论、沮坏先烈之人,理当更加降黜。除许将已放罪、曾布已责廉州司户参军衡州安置外,龚夬移送化州,张庭坚送象州,并编管。责授崇信军节度副使韩忠彦责授磁州团练副使,依旧济州安置;责授定国军节度副使、汉阳军安置安寿责授祁州团练副使,依旧汉阳安置;右正议大夫、知杭州蒋之奇降授中大夫,依旧知杭州;降授朝请大夫、少府少监、分司南京、徐州居住范纯礼责授静江军节度副使、徐州安罩,除名勒停人陈次升移送循州居住;降授承议郎、权发遣坊州都贶降授宣义郎[7]、添差监抚州盐矾酒税务,任满更不差人;钱景祥、秦希甫并勒停;李清臣身死,其男祉当时用事,移送英州编管;降授复州防御使姚雄恃勒停、光州居住。』

元年十二月一日,忠彦等初责。《青唐录》云:姚雄亦降皇城使,勒停、光州居住。雄二年五月末自华州观察使降复州防御使,三年二月五日任便居住。

又诏:『胡宗回顷帅熙州日,在元符末、建中靖国间,屡陈坚守鄯、湟之议,见落职罢任,可赦其小过,录其前功,特与复宝文阁待制、知秦州。』丁卯,诏:『王厚绥远关已毕工,须常留三千兵马,选委两将在彼戍守。如河南一带部族,可乘机抚定,即差李忠就便措置,兼措置廓州。除勾收秦凤兵马一万外,如使唤不足,火急具奏。又诏童贯招诱说谕小陇拶及廓州洛施、军令结等,早令出降。仍差王端就绥远关广设方略,说谕招诱。王厚候抚定廓州一带事毕,依累降指挥,取便路归湟州驻扎,一面应副措置招纳等事。所有熙河合应办事件,即委官前去。童贯候随军回至湟州讫,权暂赴阙。』

此据王厚奏、二年八月二十一日密札、圣旨删取增入。

已巳,湟州既平,王厚奉诏措置河南生羌。其地在大河之南,连接河、岷,部族顽梗。厚以为若不先事抚存,据其要害,大军欲向鄯、廓,必相影助,或于熙、河州界出没,为牵制之势,扰我心腹,其害甚大,乃留王端、王亨在湟州,与高永年等就近招纳宗哥、青唐一带部族,存抚新属羌人。大军由来宾城,以甲子(八月十八日)济大河,南出来羌,过山后,先遣裨将党万、陈迪为前锋,道密章谷,指当标城。是日己巳,进薄城下。有生羌发伏邀截,万等与战,斩首百余级,追北十数里,遂拔其城(后为安强寨),大首领军角四等率其部族出降。

此用王厚申密院《功状》修入,并增以九月一日赐厚语及八月二十五日厚奏。

  厚将大军,自五牟谷进至西蕃界首,地名分水岭,统领官冯瓘、姚师闵受郎家等族大首领角四结、角四瞎、令结并鬼驴等放大首领厮鸡彪、龙哥令等降,押赴前军。

此据厚二十五日奏并九月一日修入。

辛未,王厚别遣洮东安抚冯瓘统兰、岷州、通远军将兵取一公城,至城之西二十里,贼众据扼要路。瓘与战,破之。一公城平,瓘还会大军。壬申,河北首领洛施、军令结、阿撒四等领廓州邈龙、拘掠等族五千余众,自青丹谷出,攻来宾城。城中先纳诈降蕃部十余人为之内应。知城杨洙、监押董仙、巡检赫连青弁等战败,遂弃城走。安川堡巡检纪育死之。王厚自当摽、一公城引兵至达南宗城下,西蕃王子之父欺巴温、妻掌牟杓拶、遵厮鸡率其大小首领等出降,达南宗平,赐名通津堡。癸酉,王厚自达南宗引军赴米川城(即大通城),遇蕃贼三千余骑,与战,破之,贼焚桥遁去。甲戌,厚修桥欲济,贼酋心牟掩提等复来扼据津渡,厚及童贯几为流矢所伤。遣人招谕心牟掩提等,皆不从。乙亥,来宾城陷。王厚遣秦凤路将官吕整及东路第三将副党万、陈迪统兵八千往救,弗及,军令结等入城,掠取财物,仍各散去。

此据王厚八月三十日并九月三日奏修入。

  九月丁丑,诏付王厚:『省童贯奏,八月二十三日,据前锋将党万等申占据当摽城,及与蕃贼战斗,斩获首级,大挫贼气,其余羌众惊溃遁去,并降附郎家族大首领等事具悉。委尔经画邈川,既能成效,已完堡障,屏敌新民,又复因势抚定当摽。再览捷书,益增嘉赏。更宜拊循士卒,量度事机,举动审详,以终伟绩。应立功将士等,可速具功状奏来。』丙申,王厚既定河南羌族,大军将还,会闻鸡赊罗撒之众据胜宗隘,以逼胁湟州新羌,来宾城被围,守者奔溃,乃复由巴金进讨。诏秦凤遣兵一万济师。是日(九月二十日),大军至胜宗,大破贼众,焚其族帐、储峙不可胜计,复完来宾城,斩弃城者。

此据《功状》增入。

戊戌,王厚又奏:『蕃贼见于胜宗、宗哥一带啸聚。除已分擘人马于癿当、当摽等处控扼外,臣亲统大军进次湟州,寻差高永年帅熙、秦两路兵随臣前进,诛抚胜宗、宗哥一带贼众。就军前措置合行事务,仍差选第九将刘仲为权领湟州职事,在彼固富根本去讫。』(九月二十二日奏此)又奏:『臣亲统大军,二十二日至胜宗谷,分遣将兵讨杀贼众,焚荡二千余帐,斩获甚多,未见的实数目。胜宗一带贼众悉皆溃散走。翌日,遂进军丁令谷相度事机。续具奏闻。』

厚二十三日发此奏,今附此。

  己亥,大军离胜宗,王厚以为贼虽败散,山中有遁匿者,必来追蹑我军,乃别遣兵设伏于后。大军既发,贼果来袭。伏发,斩首二百五十一,生擒六人,贼遂大溃。庚子,次绥远,奉诏班师。十有四日至熙州。甲辰,王厚奏:『臣已回军河州措置事务,仍每月一次轮差将官,领千余骑,附十余日粮前去湟州及临宗、绥远、来宾一带巡绰照管,抚存新归部族讫,即回本驻扎处,并如御前处分去讫。』

厚九月二十八日奏此。

  乙巳,王厚言:『新收复河南三城,乞置官属。』诏王厚更加铨择,可以倚仗者,方许保奏。给降付身。

十月甲寅,王厚还至熙州,遣童贯领护大首领掌牟杓拶、遵厮鸡及酋长温龙彪赴阙。

此据《功状》修入。十一月五日奏当考。

丙辰,入内皇城使、果州刺史童贯为成州团练使,依前皇城使。

《累历》云应副修建景灵西宫赏。十二月二十四日、二十五日,当考。

  丙子,郎阿章领河南部族寇来宾、循化等城。是日,洮西安抚李忠统兵发安强寨往救之。

十一月乙酉,熙河兰会路钤辖、四方馆使、成州团练使、洮西安抚李忠领兵救循化城。前一日,次怀羌城。是日,行二十五六里,至骨延岭,距循化城尚五六里,与贼遇,三战三败,忠及诸将李士旦、辛叔詹、辛叔献皆为贼所伤,却奔怀羌城。是夕,忠死。

此据厚二年十二月十七日奏修入。十月三十日,领兵发安强寨,骨延谷战败,于《青唐录》略不相同,当考。《青唐录》:『十一月,郎阿章领河南部族寇来宾、循化城、安强寨,洮西安抚李忠战没。王厚遣刘仲武、潘逢统兵救之,遇贼骨延岭,后鏖战大捷,解循化城之围,首领瓦拶出降,余城寨兵皆散走。诏以熙河兰会别为一路。』

十二月癸酉,诏别建熙河兰会路措置边事司,命皇城使、成州团练使、权发遣熙河兰会路经略司事王厚措置边事,入内皇城使、果州刺史童贯罢熙河兰会路勾当事,差熙河兰会路同措置边事,仍兼领秦凤。得以节制兵将,应副兴废。

此据王厚崇宁三年六月二十四日申密院《收复鄯廓湟功迹状》,云:『十二月二十八日,准朝旨别建措置边事司云云。』今附月末。《青唐录》附之二年八月,误也。三年二月三日诏可考。《青唐录》又于十一月循化解围之后,特诏以熙河兰会别为一路。按:熙河兰会别为一路久矣,此但别创措置边事司,非是别创为一路也。或以命厚、贯领措置司系之初九日甲寅,若初九日已出命,则不应二十八日厚方被受。今但以厚《功迹状》为据,系之月末,削初九日所书。又贯于十八日乞差措置司机宜及勾当官,今亦并移入此。

童贯言:『准差熙河兰会路措置边事,乞不拘常制,于文武官内选差管勾机宜文字兼勾当公事二员』。从之(余见《收复鄯廓州》)。

校勘记

[1]不过一二族 原本『不过』下衍一墨丁,据《长编拾补》卷二十一删。

[2]汉蕃 原本此二字均作墨丁,据《长编拾补》卷二十一补。

[3]帅其余 原本『帅』字作墨丁,据《长编拾补》卷二十一补。

[4]『羌胡异俗』至『愿为汉民』凡十八字 原本作十六墨丁,据《长编拾补》卷二十一补。

[5]览卿 原本『卿』字作墨丁,《长编拾补》卷二十二无『卿』字,径与下文接读。兹据文意补『卿』字。

[6]兴凉 原本『兴』字作墨丁,据《长编拾补》卷二十二补。

[7]权发遣 原本脱『遣』字,据《长编拾补》卷二十二补。

  

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第一百四十

徽宗皇帝

收复鄯廓州

  崇宁三年正月丁酉,王厚奏:『臣近得弟端书,近往湟州措置招纳,称宗哥城首领结毡将文字遣亲弟结菊来归顺,候大军到,开城门迎降,及乞心白旗。又廓州蕃僧欲候大军到献酒,青丹谷首领阿丹三人,亦称候大军到迎降。青丹谷部族恃险,最为强梗,今皆通诚款,情意如此,鄯、廓当可坐致矣。青唐自来倚恃宗哥,以为篱落,又恃廓州为肘腋之援,今皆有向汉归顺之意,即青唐何赖焉?观今事机,蕃中人情,又如去年夏间未收湟州时。大功必成,惟是洛施军令。结阿撒四诸首领窃弄权柄,自作威福,已失国中人情,其部族甚有归汉之望。切须措置守御屯戍人兵、粮食之类足备,临时不致劳力。臣已丁宁臣弟端等更切多方抚谕,速就事功去讫。』

  三月壬辰,童贯自京师还,至熙州,凡所措置,与王厚皆不异,于是始议大举。壬寅,王厚、童贯帅大军发熙州,出筛金平。陇右都护高永年为统制,诸路蕃、汉兵将随行;知兰州张诫为同统制。厚恐夏人援助青唐不测,于兰、湟州界侵扰,及河南蕃贼,亦乘虚窃发,骚动新边,牵制军势,乃遣知通远军潘逢权领湟州,知会州姚师闵权领兰州,照管夏国边面;别遣河州刘仲武统制兵将驻安强寨,因而兴筑甘朴堡,通南川、安强、大通往来道路。于是本路家计完密,无后顾之忧,大军得以专力西向。

  四月庚戌,王厚、童贯率大军次湟州。诸将狃于累胜,多言青唐易与,宜径往取之。厚曰:『不然,青唐诸军用兵诡诈,若不出奇兵分道而进,不足以振大声势,折贼奸谋。且湟州之北有胜铎谷,西南有胜宗隘、汪田、丁零宗谷,而中道出绥远关,断我粮道,然后诸部合势夹攻渴驴岭、宗哥川之间,胜负未可知也。』于是定议,分出三路,厚与贯率中军,由缓远关、渴驴岭指宗哥城;都护高永年以前军由胜铎谷沿宗河之北;别将张诫同招纳官王端以其所部由汪田、丁零宗谷沿宗河之南,期九日会于宗哥城下。是日,贯犹以诸将多言青唐易与为然,先趋绥远,用冯瓘统选锋登渴驴岭。候骑言:『青唐兵屯岭下者甚众。』贯止绥远。翌日(初八辛亥),厚以后军至,始下渴驴岭,溪赊罗撒遣般次迎于路,窃觇虚实,劳而遣之,诫曰:『归语而主,欲降宜亟决。大军至,锋刃一交,将无所逃矣!』般决还报,以为我军不甚众,初不知分而进。溪赊罗撒喜曰:『王师若止如此,吾何虑哉?』以其众据朴江古城。俄闻三路兵集,遽退二十里宗哥城之东,地名葛陂。有大涧数重,可恃而战,贼遂据之。是夕,中军宿于河之南鹞子隘之左,永年军于丁零宗谷口。

王厚奏:『臣等依奉御前处分,统率大军起离熙州前进,克复鄯、廓等处,自河州度大河,越巴金、邈川,今月七日,至湟州城西下寨,一行人马平安。所有同措置边事童贯统领前锋兵将冯瓘等先次前进,于当日至绥远关下寨。寻准童贯公文,据洮东安抚冯瓘申,今月初七日巳时,统领选锋人马,已占据渴驴岭。臣勘会诸路兵将,并到湟州会合。臣见统率继续前去,措置宗哥一带事务,逐旋具状奏闻次。』贴黄:『及丞童贯关报称,渴驴已占据了当,别无贼马。已指挥冯瓘审择地利下寨,明远斥候,过作隄备。』又贴黄:『契勘今来诸路兵将会合湟州,势不可久留。不惟坐费粮食,兼节次探到事机,不可少失机会。已分遣高永年统制一头项取湟州北、临宗之东胜铎谷,张诫统领一头项由丁零宗谷,臣与童贯统率冯瓘等,自渴驴岭前去,至宗哥会合,才候到宗哥相度事势,前进青唐次。』

  壬子,王厚、童贯遣选锋五将前行,中军渡河而北。继高永年之后,张诫夹河而行。日未出,至贼屯所,贼众五六万人据地利列阵,张疑兵于北山下,其势甚锐,而厚命冯瓘统选五将,与贼对阵,王亨统策选锋继其后。永年驰前视贼,未知所出。厚谓童贯曰:『贼以逸待劳,其势方炽。日渐高,士马饥,不可少缓,宜以中军越前军,傍北山整阵而行,促选锋入战,破贼必矣!』既行,谍者言:『溪赊罗撒与其用事酋长多罗巴等谓众曰:「彼张盖者,二太尉也,为我必取之!」贯欲召永年问贼势,厚曰:「不可,恐失支梧。」贯不听。永年至,揽辔久之,无一语。厚与永年曰:「两军相当,胜负在顷刻间。君为前军将,久此何耶?」永年皇恐驰去。时贼军与我选锋相持未动,溪赊罗撒以精兵数十骑自卫,登其军北高阜之上,张黄盖,列大旆,指挥贼众。其北山下疑兵望见厚与贯引中军傍山,欲来奔冲,厚遣游骑千余登山,潜攻其背。贼觉而遁,游骑追击之,短兵接。中军伐鼓大噪,永年遽撝选锋突阵,贼少却。张诫以轻骑涉河,捣其中坚,取溪赊罗撒之旆及其黄屋,乘高而呼曰:「获贼酋矣!」诸军鼓声震地。暴风从东南来,尘大起,贼军不得视,我军士乘势奋击,自辰至午,贼军大败,追北三十余里。溪赊罗撒单骑趋宗哥城,城闭不纳,遂奔青唐。诸将争逐之,几及,会暮而还。是日,斩首四千三百一十六,降俘三千余人。大首领多罗巴等皆被伤逃去,不知所在。宗哥城中伪公主、前安化郡夫人瞎叱牟蔺毡兼率酋首以城归顺。宗哥城旧名龙支城,留兵将守之。是夕,合军于河之南。翌日(癸丑),胜宗首领钦厮鸡率众来降。甲寅,王厚、童贯入安儿城。

《青唐录》云:十一日复安儿城,青唐首领伪公主青宜结年乞降。据厚申密院《功状》,青宜结牟降乃十二日事。厚《功状》云:『十一日,进复安儿城,赐名保塞寨。』

  乙卯,王厚、童贯引大军至鄯州,军于城东五里。伪龟兹国公主、前封齐安郡夫人青宜结牟及其酋豪李河温率回纥、于阗般次诸族大小首领开门出降,鄯州平。

   其后奉诏建为西宁州、陇右节度,置安抚使、都护,以高永年知军州事兼领之;湟州置同安抚、同都护,以知军州事王亨领之。

初,溪赊罗撒败于宗哥,夜至青唐,谋为守计。部族莫肯从之者。翌日,契其长妻逃入溪兰宗山中。自宗哥沿道,蕃马走死者不可胜计。厚谓贼必且归青唐,欲遣将连夜掩捕。童贯以为必不能得。及下青唐,城中言溪赊罗撒常留一宿而去。贯始悔之,遗留冯瓘统轻锐万骑,由州之南青唐谷入溪兰宗山。贼复觉之,遁于青海之上,追捕不获,因讨其余党,抚定吹厮波部族。丙辰,由种山谷狥地趋林金城,降其首领河奖等,林金城平(赐名宁西城)。西去青海、青盐地各约二百里,置兵将守之。丁巳,瓘军还,别遣郭祖德率众城溪兰宗。

赐名曰清平寨,十四、十五日事,今并附十二日,不别出。《功状》后云:『鄯州招降到六心等族大首领、青唐伪宰相青归兀耶等计千余人,管户口三十余万。』不知六心等即是吹厮波等否?青归兀耶即是李河温否?始附见,待考。《青唐录》云:『十二日,王师入青唐城。十三日,复林金城、溪兰宗堡。四月十二日,厚等奏:「遵奉诏命,统率大军,于今月九日收复龙支城;十一日,克复安儿城节次,具状奏闻去讫。于十二日五更初,统率大军自安儿前进,出青唐峡。午时,已来到鄯州城东门外下寨,寻遣高永年统领本将军马占据鄯州,及龟兹国伪公主青宜结牟驱率本州大小首领、于阗、回纥国般次出城迎降,寻当面犒劳抚慰,宣谕朝廷恩信,候令入城居住。占据州城了当,一行军马平安,溪赊罗撒与妻属多罗巴等逃走,未知所在,见行措置购捕次。」』

戊午,湟城驰报王厚等云:『夏兵万众阵于临宗乳酪河之东,为青唐援。会闻溪赊罗撒败于宗哥,贼气沮伤。厚即遣张诫率师赴之,贼望风而退。』己未,王厚等帅大军,自鄯州趋保敦谷,过驪厮温厮岭南入廓州界,本州大首领洛施军令结率其众降。宗哥之战,洛施军令为我军砍伤其首,至是拜于马前,曰:『愿贷余生,尽力报东京官家。』

此据王厚六月二十四日申密院《功状》。

  庚申,次结啰城。

  《青唐录》云:十三日复林金城溪兰宗堡,越三日,大兵趋山南,山南大首领溪丁朴令骨及洛施军令结部领诸族,诸军前降。

辛酉,王厚入廓州,驰表称贺,命厚别将陈迪守之[1]。

此据厚申密院《功状》及十八日奏。《青唐录》云:十八日,复结啰城。十九日,复鄯州,溪赊罗撒、带多罗巴遁走,郭祖德追之,及于哥诺城,斩级数千,进兵令领精谷葩俄族。大首领阿撒四率大小首领献酒军前,并洗纳等大首领阿厮结等,悉来降。阿厮结在青海住坐,连夏国、龟兹,羌之最远者也。此与王厚所奏日子不同,当从厚奏。厚申密院《功状》即云廓州初赐名宁塞城,是后遂建州,置安抚使,命四方馆使刘法领之。此当依本月日附见。

  大军驻于城之西,青丹大首领阿撒四率众诣军前降。河南部族日有至者,厚谕以朝廷抚存恩意:宗哥战败,所诛祸福之恩,诫其不得妄作,自取屠戮,重为种族之累。皆唯诺听命。

注此。《青唐录》所称『洗纳等族大首领阿厮结等悉来降。阿厮结在青海住,连夏国、龟兹,羌之最远者也。』不知厚何以不及《功状》,当考。《功状》复云:『廓州招降到大首领洛施军令结,并葩俄族阿撒四等计一千余人,管户二十余万。』又与《青唐录》所称『洗纳』等族不同,当考。赵挺之《手记》:『蔡京在崇宁初,每于上前奏陈:「今以首级受赏,不若招纳。」其直只计在京之数,不知至陕西,则增至五倍也。初营湟州,得湟州矣。又营鄯、廓,每得一州,指地图以示上曰:「此处可以趋西界卓啰监军司;此处可以趋宥州;此处可以通青海。朝廷威德,无所不计矣。」然当时运粮入中,不计价直之贵,鄯、廓米斗不下三四贯足,陕西骚然,民困兵疲,惟富商大室坐收百倍之利,而一供奉官算券,得米中之官,有月及一二千貫者,京一切不问,专意兴兵起事。方鄯、廓未下,而旁谕泾原邢恕,令为战具,旦夕结队,以为深入西夏之形。又令陶节夫居延州,大加招纳。』

乙丑,成州团练使、知熙州兼权发遣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司事、措置边事王厚为武胜军留后、熙河兰会经略安抚使兼知熙州,昭宣使、成州团练使、勾当内东门司、熙河兰会路同措置边事童贯为景福殿使、襄州观察使,依旧勾当内东门司。诏以厚、贯提兵出塞,曾未数月,青唐一国境土尽复,故有是赏。

《实录》削童贯迁除不载,今以当日报功增入。诏旨于二十一日载童贯迁除,却不及王厚,于二十九日乃载厚迁除。按:当时报状,二人迁除盖同日。诏旨及《宣和录》皆误也。五月三日,又迁贯留后。

丁卯,群臣以尽复青唐故地称贺。是日,王厚引军过龙支城,次省章峡口之西,相地利控扼之要,得胜铎谷,乃夏兵来路,遂于谷左建城五百步,置兵守之。

此据《功状》修入。谷口城后赐名德固寨。

己巳,王厚等奏:『今河南北并各安贴,已将中军,于二十七日自省章取兰州便路,因照管通湟、京玉一带边面归西州。』庚午,王厚过湟州,沿兰州、大河并夏国东南境上耀兵巡边,归于熙州。厚所克复三州及河南地,上自兰州、京玉关沿宗河而上,取湟州、临宗寨、乳酪河之西,入鄯卅界管下宣威城、青海、洗纳、木令波族,东南过溪哥城,至河州循化城,入洮州,复自洮州取庞公原,循山后出怀羌、来羌城,沿黄河过来宾城,上巴金岭、籛南谷抵京玉关。开拓疆境幅员三千余里,其四至:正北及东南至夏国界,西过青海至龟兹国界,西至卢甘国界,东南至熙、河、兰、岷州,接连阶、成州界。计招降到首领二千七百余人,户口七十余万,前后六战,斩获一万余人。

此据厚申密院《功状》修入。

  五月丁丑,诏以收复鄯、廓州,遣亲王奏告太庙,侍从官分告社稷、诸陵。甲申[2],改鄯州为西宁州,仍为陇右节度。乙酉,王厚奏:『臣契勘大军今来收复鄯、廓等州,拓疆幅万余里。其鄯州管下,自省章西峡口大川,经由宗哥,出安儿、青唐两峡,至本州,复自州之西直抵林金,北取㲠牛、宗谷,南取溪兰宗;廓州管下,东西川及结啰城、未川等处,左右除是心白人户田土依旧为主,秋毫不得侵占外,因与官军抗敌,杀逐心黑之人所营田土,并元系西蕃王子董毡、瞎征、温溪心等田土,顷亩不少。已指挥逐州尽行拘收入官,摽拨创置弓箭手,应副边备,可省戍兵经久岁费,为利甚博。又得弓箭手与新附诸羌杂居,伺察羌人情不敢作过[3],实安边万世之利。除已于四月二十六日具提举弓箭手孙适所乞招置弓箭手文状奏闻,乞赐详酌施行外,已令逐州如有情愿投刺之人,一面招置,听候朝廷指挥,仍将已种到青苗就便摽充为种粮去讫。所有上件田土,可招置弓箭手,不可置营田,须招置厢军耕种,不免散居诸处,侵扰新附部族,不可安心住坐,偷夺羊马之类,必致引惹,别生它患,非经久之计,委实不便。窃虑臣僚不见得利害别有申陈,乞置营田,重为一方之患。须至预行申明,候降到许令招弓箭手指挥,别具合行措置事奏闻次。』诏许令本路近里弓箭手,依湟州例投换。

  五年八月癸未,奉议郎[4]、太常少卿冯澥责授永州别驾、道州安置。先是,澥以直龙图阁知凤翔府,上书曰:『臣窃以湟、廓、西宁三州本不毛小聚,大河之外,天所限隔。陛下空数路,耗内帑,极生灵膏血而取之。复获以来,何常得一金一缕入府库,一甲一马备行阵?而三州岁用以亿万计。仰之官也而帑藏已空,取之民也而膏血已竭,有司束手,莫之为计。塞下五十日之积,战士饥馁,人有菜色。今残寇游魂,未即归顺,黠羌阻命,公为唇齿。窥伺间隙,忽肆奸侮,则兵将复用役,必再籍残弊之后,尚安可堪?陛下以四海九州之大,德被万方,威震四裔,奈何以二三小聚,困弊关陕一方生灵,长为朝廷西顾之忧乎?臣愚欲于前世羁縻之义,擢其酋豪,授以麾钺,第其首领,等级命官,使失地无归之虏复得巢穴,奔禽遁兽,各安其故。严其誓约,结以恩信。彼畏威怀德,稽颡听命,输诚效顺,长为汉守。有得地之名,无废财之患,兵革不用,藩篱永固,而又可以逆施北鄙之辞,傍释西羌之怨。一举而众利得,策无上于此者。』御批:『湟、廓、西宁,神考疆理,哲宗开拓,大勋未集。朕嗣承先志,有此武功,克绍前人之心,获伸孝友之义。太常少卿冯澥顷上书疏,半为邪言,下比流俗,遽有羁縻之请,实为损弃之谋。以嗣武为劳师,以昭功为往失,动摇国事,疑阻亲民。宜正怙终之刑,以诫罔悛之俗。盖怀奸而害政,非以言而罪人。可送吏部与远小处监当差遣,布告中外,咸使闻知。』臣僚上言:『冯澥言陛下空数路,耗内帑,竭生灵膏血。取之官也而帑已空,取之民也而膏已竭。殊不知理财自有义。朝廷政事修明,财自用足,内帑之多寡,非外人所得知,而民之输官,亦岂尝取于常赋之外乎?是乃妄生臆度,而公为讪谤者也。又欲采前世羁縻之说,使失地无归之卤复得其巢穴,岂不知狼子野心[5],难得而制,强则先叛,弱则后服,乃其本性。无故而还其巢穴,岂非弃已成之功,养虎而自遗其患哉?又以用兵以来,州县小官反掌而登侍从,行伍贼卒转足而专斧钺,金钱充栋宇,田壤连阡陌。夫爵禄所以砺世而磨钝,使有劳者赏,有功者进,是乃驾驭之长策。而谓之反掌、转足之易,则亦见其人以此荧惑中外,岂不失忠臣之心,而沮壮士之气乎?陛下灼见奸慝,已降诏责送吏部与远小处监当。然罪大责轻,搢绅汹汹,以为未当公议。臣等伏望圣慈详其罪恶,特降睿旨,重行黜责,以戒为臣之怀奸不忠者。』于是重责之。

宣和元年正月乙丑,改湟州为乐州。

收复银州

崇宁四年三月戊午,枢密院言:『鄜延路经略司奏:已收复银州,乞赐名,仍乞知州已下官属并从本司奏辟。』诏依旧为银州,除知州已差人,余依奏。

本纪:三月戊午,复银州。与《实录》同。诏旨无之。收复银州,《实录》极不详,须寻陶节夫事迹修入。蔡絛《史朴》云:收复银州,百僚入贺。北使不肯就列。按:收复银州乃三月二十一日,北使见在四月四日,此必絛妄说。《初草》十二月二十九日敕枢密院札子:鄜延路经略司奏进筑银州,自三月五日下手,至九月毕工。勘会到一行官属分立等第[6],并乞优与推恩数。內承制张祖宁,奉圣旨与转一官。此月日当考。《陶节夫家传》:『乙酉春,夏人又点集,与本路绥德军相对。久之,谍者言:「夏人引兵来矣。先公议出师城银州,官属皆不愿从,至有引水洛事争者」」又曰:「夏人东出,不过至麟、府,此去不逾旬,奈何?」先公曰:「我计之熟矣,夏人必西趋泾原。诸君不我从,我当以二子与士卒同死生。」遂选耿彦端为都统制,而二兄从之云云。疾驱至银州。夏众来拒者犹万人,我师既陈,一击而败,遂城之,五日而筑事毕,夏人果趋泾原,扰萧关筑事。洎闻城银州,亟引兵来争,城成已几月矣。至城下顾瞻,无可奈何而退。绍圣间,吕惠卿帅延,朝廷有意取银州,惠卿难之。至是,朝廷嘉先公计之审,取之易,无一毫横费而成此美功。』

西上閤门使、廉州防御使、权发遣保安军耿彦端,西上閤门使、忠州防御使、知威德军杜大忠,朝请郎、新提举鄜延路弓箭手陈豫,降授内殿崇班、新知银州王舜臣,朝散郎、权陕西路转运判官钱昂等十一人各迁一官,赏收复银州功也。

  己未,龙图阁直学士、鄜延路经略安抚使陶节夫迁一官,改枢密直学士。

五年四月丙寅,改银州为银州城,威德军为石堡寨。

收复洮州积石军

  大观二年四月甲辰,童贯遣统制官辛叔献、冯瓘等复洮州。

五月壬子,溪哥城王子臧征扑哥降积石军。

《青唐录》:自收复浪黎、厮江诸族之后,有结毡庞籛者,帅羌兵万余逼峰贴峡寨而屯,官军即攘却之。继而围大通城、宣威城、顺宁寨,连雕山一带叛羌出没新边者,数年不已。大观二年正月,以受八宝恩,改封赵怀德为顺义郡王、昭化军节度使、河南蕃部总领,河南蕃将缅什罗蒙为节度观察留后,赐名赵怀忠。五月,童贯奏:『四月二十三日,臣遣统制官辛叔献、冯瓘等统大军,自岷州入洮州南境,逼鲁黎诸族,其首领结毡迎拒官军,以蕃字与臣,其辞倨甚。及溪哥城伪王子臧征朴哥欲与官军斗,亦无意出降。叔献等益整军迫之,诸羌骇散,遂具板筑城洮州,招纳洮州一带蕃部,命裨将潜率轻骑,破斫其城。前锋奄及,臧征扑哥不服鞍而骑奔丹寅岭,尽获其号箭、旗鼓、胡床、僭伪之物。臣因抚其部族,又遣统制官刘法、张诫、王亨自循化城,焦用诚、陈迪自廓州,分兵两路。刘法等盛兵威于前,焦用诚等捣其巢穴。及令陇右都护刘仲武于溪哥城对岸撒逋谷结桥过师,以顺义郡王赵怀德随军,谕臧征扑哥以恩信,缘溪哥城皆怀德部族也。以兼籛党征立、臧征扑哥,故啸聚纷然。臧征扑哥既东失鲁黎结毡之援,穷迫不知所为,乃以银饰鞭遗怀德,为投降之信,留溪哥城,以候官军之来。五月三日,遣其弟筌厮波领河南首领撒厮金等来纳款,臣以其日,遣诸将至溪哥城,受臧征扑哥降,复溪哥为积石军。』蔡京率百官称贺。诏俘臧征扑哥献京师,辅臣各进官一等,仍赐蔡京诏曰:『昔我神考,肇开武胜,疆理西陲。惟时临洮虽未克复,分置一道,以总其名,显丕圣谟,盖示必取。朕克笃前烈,告厥成功,远彻河源,奄有积石,名王系颈,板筑一新,壶浆载途,民罔告病。眷兹硕画,实赖相臣。若非斥去群疑,发挥先志,威驰塞外,虏在目中[7],差次畴庸,宜居第一。蔡京可特许奏补一子、一孙官,余依转官恩数。』初,臧征扑哥以咒诅扇蕃俗居溪哥空城。边吏既谓能动众心,必为边患。童贯欲实其事,遂会诸路进兵,仍遣刘仲武出奇取溪哥城,臧征扑哥迎降,并女弱,才二十八人而已,初未尝有兵也。洎就擒,边吏张大其功,过为缘饰,以金纸糊桶为头冠,木椅为胡床,浅红绢为伞,种种皆非羌物。臧征扑哥至京师,授正任团练使[8]、邓州钤辖[9],寻死于邓州。诏旨五月十二日。童贯札子奏:『奉敕宣抚熙、秦两路,措置收复积石军、洮州,并招诱溪哥伪王子臧征扑哥及河南一带部族等。臣至熙州,遵依御前处分及朝旨指挥,差本路经略使姚雄随臣赴河州,及差刘法充都统制,张诫、王亨充统制,总率将兵,分道前进,收复积石军,招纳部族,并遣顺义郡王赵怀德前去开导恩信,招纳伪王子臧征扑哥,及溪哥一带未顺部族,及遣辛叔献、冯瓘统制将兵,前去收复洮州,及招纳洮州一带蕃部,又遣陇右都护刘仲武带领人马,于溪对岸照应大军,并于撒逋谷口修桥。及臣密授方略,令相度乘机招纳。凭仗圣德,节次据刘法、赵怀德、辛叔献、刘仲武等申到,巳收复积石、洮州,及招降到溪哥伪王子臧征扑哥出汉,并招纳溪哥洮州一带部族,并各安贴住坐,见行兴工修筑。契勘先奉圣旨,今后立功之人,限三日保明闻奏。今来下项官等悉能上体圣意,究心宣力,克济事功,宜被赏典。伏望圣慈特赐详酌,先次一等优异推恩,所贵有以激劝。』《刘仲武传》:仲武知西宁州,童贯宣抚陕西,议欲招诱王子臧征扑哥,收积石军。积石与西宁接境,仲武诣贯计事,曰:『大兵入境,贼穷走夏国,路由西宁,可掩捕,欲降或招纳,或深入巢穴,可乘其便。河桥功力未易办,可不预具?若秉命待报,则失机会,奈何许以便宜?』臧征扑哥固欲降,丐一子为质。仲武即遣子锡往,而河桥亦成。仲武以兵渡河,挈伪降王以归献捷。宣抚司贯揜其功,止录河桥之劳,仲武终不自言。后□□上遣使持金盏[10],赐先得积石军招纳降王者。使者访其实,以盏授仲武。召对,上慰劳久之,曰:『高永年失律,以不用卿言。招纳降王,抚定河南,皆卿力也。』仲武谢。问几子,曰:『九子。』以锡为右班殿直、閤门祗侯,余悉补三班借职。复知西宁州,政和二年十一月九日,自西宁改秦州。叶梦得云云,附注三年二月二十三日。

  丁巳,中太一宫使、武康军节度使、提举龙德宫,熙州兰湟秦凤路宣抚使童贯为检校司空、奉宁军节度使,赏收复积石军、洮州,降王子臧征扑哥之功也。

   正月二十五日初建武康节,三年二月二十二日加检校,复镇洮军节度使[11],不受。《实录》削此不载,甚亡谓。合依诏旨增修。《累历》在十六日,更详之耳。或移见十六日。

壬戌,诏临洮城依旧为洮州。戊辰,左正议大夫、知枢密院事张康国为右光禄大夫,左银青光禄大夫、门下侍郎何执中为金紫光禄大夫,左正议大夫、中书侍郎梁子美、尚书左丞林摅、同知枢密院事郑居中并为右光禄大夫。以收复洮州、溪哥城推赏也。已卯,以收复洮州及溪哥城,伪王子臧征扑哥降,命户部侍郎洪中孚奏告天地、宗庙、社稷。

校勘记

[1]命厚别将 原本作『命迪别将』;《长编拾补》卷二十三作『命别将』。兹据文意改。

[2]甲申 原本作『甲辰』,据《宋史·徽宗纪》改。

[3]情不敢 原本『情』字作墨丁,据《长编拾补》卷二十四补。

[4]奉议郎 原本无『郎』字,据《宋史·职官志》补。

[5]狼子野心 原本『狼子野』三字均作墨丁,据《长编拾补》卷二十六补。

[6]分立等第 原本『分』字下衍一墨丁,据《长编拾补》卷二十五删。

[7]虏在 原本『虏』字作墨丁,据《长编拾补》卷二十八补。

[8]授正任 原本作『披正任』,据《长编拾补》卷二十八改。

[9]钤辖 原本作『锋瞎』,据《长编拾补》卷二十八改。

[10]后□□上遣使 原本『后』作『复』,据《长编拾补》卷二十八改。《长编拾补》径作『后上遣使』,无二墨丁字,兹仍其旧。[11]复镇洮军原本作『德镇洮军』,据《长编拾补》卷二十八改。